2007年4月2日星期一

感悟

多年过去了,少时的文字兴趣已经不再,每每脑袋显现一些文字印象的时候,竟然还是林清玄这篇《一块里程碑》 。


那塊里程碑說著說著,它就來了。

分離的神傷若欲雨前的黑雲無邊無崖的罩下,努力地壓抑艱苦地想忘卻,它竟毫不留情的在靜脈中靜靜地流著。或者已經等待了太多的夜晚,或者要考驗情意的堅摯,離別的傷感由你底眼底汨汨閃現,在無意藍而自藍的天色下,我由手勢訴出我的愛,說不出心裏層層疊疊的顫動。

喜愛荷花淺藍的韻緻,你興奮地翻牆跑來告訴,山腳的小湖有滿湖的荷,我們乃撐一把小小花傘冒著大雨匆匆在泥濘的田路上奔跑,為了看荷花只為了看荷,就激起共同的歡樂。

站在小湖畔,是有荷卻沒有開花,我們都有失望。

「沒有荷花,荷葉也漂亮,摘一片荷葉回去是一樣的。」你說。就是嘴角那一抹輕淺笑意,使褲管濺滿泥濘也絲毫不在意,回來後全身濕透,看手上的荷葉相顧大笑,久久不能止息。

有一次記得是黃昏,送你歸家回來的路上,遙遠處山中的教堂正敲出悠揚嘹亮的鐘聲,隨後是一段濃得化不開重得往下沉的暮樂,低沉得似是由遠天那頭傳來。我深 深被那像極中古世紀的樂音感動,竟坐在家前階梯傾聽;思維被緊緊繫著,一條線千里迢迢追隨你的餘影。後來好多次也是送你回家歸來,也是同樣一曲教堂樂音, 依依的心情卻一層加深一層,呵,分離真叫人散魄,凌晨裏教堂也有音樂,卻如何也比不上斜陽下暮曲所蕩漾的情緒呀。

或然我這一去會到很遠很遠的地方,或然每一次秋季會暖暖地滑進來,或然我甚至去追尋一群北雁。我的每一個足音都相信:只要有風有雲,我們曾經一起擁有的不僅是回憶,而是延續;只要有聲音的地方,你的聲音將恆常響在耳際。

我就即將遠颺,在向你訴說時,得以有機會遙望自己生命的既往和來茲,那條坷坎的少年遊途上,每一段都立著一塊里程碑,裏中最古老最完整最美麗最長久的一塊,清晰分明地刻著你的名字,以及我不朽的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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